「你根本沒寫。」Fulgur將白卷推回少年面前，他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眉眼望了Fulgur一下，隨即又低下頭在筆記本空白處畫著歪七扭八的小墨魚。

「我不會。」學生說，撇頭不看推開白卷。

Fulgur略微氣憤，出聲低責：「你會，別忘了你高二的成績是全年級前二，我可不信短短半年就可以讓你直接從全年級前二變成倒數第二。」Fulgur往桌面上壓出他從少年父母那邊拿到的成績單，高二的各科成績亮眼漂亮，總平均排名年級第二。

少年眼也沒抬，「我真的不會。」

Fulgur氣得幾乎要耳朵冒煙，就這一頁文學分析跟他消耗了大半小時，偏偏也無法打罵。他深呼吸直接起身離開書房，來到走廊踱步，將手機拿在手上猶豫萬分，最後還是念在高額學費的面子上收起手機。他需要這筆錢當作他的生活費，他深呼吸對著經過身旁的打掃阿姨點頭招呼，回到書房內。

少年趴在桌上，聽見開門的聲響挺起身，Fulgur靠近桌面，看見剛剛的白卷上只寫了一句話：「薛西弗斯就是個重複徒勞無功的笨蛋。」

Fulgur看著那句話，再看看身旁依舊在筆記本上畫塗鴉的少年，心中怒氣消去大半，拉開椅子坐下說：「這個觀點不錯，但你必須要多加延伸。」

「喔。」少年不鹹不淡地回應。Fulgur提出自己的感想讓少年參考，並解釋自己在寫作時的分段結構，「第一段先概述感想，第二段針對各方面解析——」

嗶嗶嗶——

電子音莫名其妙響起，聲音雖小，但Fulgur確實聽見了。他抬頭望，看見少年突然將什麼東西拽進罩衫口袋中，Fulgur伸手抓過少年的手腕扯開，看見他掌中復古的怪獸遊戲機。

「Sonny——」Fulgur咬牙切齒，Sonny抬頭望向他，嘴角一揚，明顯帶著挑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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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那個小子真的！」Fulgur喝酒跟同學抱怨，同學安撫Fulgur說：「但他們家的家教鐘點費也高呀，你就看在錢的分上繼續努力吧。」

提到錢Fulgur的氣焰便消了三分，繼續攻讀研究所的他急需一份暑期打工來支出學費生活費等開銷。而這份由同學轉介的家教工作緩解了他的負擔，跟同類的家教工作相比，他們家給的薪資好，好到Fulgur只能忍氣吞聲繼續跟那位富家公子耗時間。

「偶爾給自己紓壓管道，放縱一下吧。」同學離去前建議，Fulgur獨留居酒屋中，多喝了幾杯酒後到廁所內，掏出手機撩起衣衫，拍攝赤裸胸腹丟上約炮APP，標注條件：今晚午夜，房費AA，不交談不露面，TB皆可，旅館私訊。

將手機塞進褲袋內，洗淨雙手回到座位時已跳出好幾封邀請訊息，好幾張露出腹肌自拍的養眼照片。Fulgur瞇著眼挑選，最後目光落在一張以黑色口罩遮面，又壓低帽簷的棕髮青年的露腹自拍照片上。

帽子下露出的那雙淡眸令Fulgur想起那個惹人厭的富家公子Sonny。

Fulgur點進他的帳號翻閱，活動紀錄不長，沒有多餘訊息，註冊時間則是在兩週之前。

「新手啊。」Fulgur扯嘴笑了笑，給這人發送了旅館地址，約好半小時後門口見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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